鄭麗君部長在 台灣文化日 的活動中,提到最近看的穿越小說,《花開時節》。
剛好,前數日,楊双子剛在228國家紀念館的【台展 90 系列】演講,針對 1930 年代的女性生活,做了一個分享。算是對於台展誕生的背景,做了一個參考資料補充。作者說,她的這本《花開時節》是一個致敬,向台灣第一位女記者楊千鶴致敬,因此,她以楊千鶴的作品《花開時節》來為自己的小說命名。
要了解一種藝術風格或作品,必須先了解當時的社會氛圍。例如陳澄波畫作裡常出現的電線桿。今日看來非常惹人厭的、明顯是街景破壞物的電線桿跟電線,在 1930年代的台灣人眼中,卻是【現代科技文明】的特徵,也因此,陳澄波常常將之入畫。畢竟,電燈的出現,在二十世紀初,的確是場盛事。自此,才開始有了夜生活,以及今日台灣人認為最具有台灣特色的--夜市。
當然,社會的進步,不可能只有硬體。若只有硬體的進步與發展,那就成為今日中國,硬體突出,軟體落後的慘劇。也就是說,人民素質必須跟著提升。因此,1920年代,林獻堂、蔣渭水、蔡培火、賴和以及許多當時的社會鄉紳,文化菁英,便成立了以「謀臺灣文化之向上」為宗旨的台灣文化協會,意圖藉由推展一系列提升民眾文化意識的文化行動,如設讀報社、放映電影、舉辦文化講演團、開辦知識講習會等等,希望透過文化草根化,知識普及化,來啟蒙大眾的文化意識並帶動社會改造。就當時社會來說,這的確可說是當時代的啟蒙運動。在這樣的環境影響下,上流社會的女子開始走進公領域,進入新式學校,接受現代教育。成為「文明開化」世界的一份子。
到了1932年(昭和7年),舉辦第六屆台展時,已有多位出身臺北第三高女的女畫家參加。換句話說,在陳進之後,受了新教育的女性有越來越多人進入美術這個領域,然後漸漸地走出各自的獨特風格與生命。從台、府展的入選或獲選結果來看,台籍女性畫家人數雖不算多,然而這批接受新式教育的「新女性」,前後相繼,成果可觀。她們不但進入公共空間,在官方美展中與男性一較高下,從作品的風格與題材來看更呈現出時代精神及現代文化特質。
在這批作品中,其他幾位女畫家的作品都是花卉植物,唯有謝寶治以一幅極有台灣農村風味的蔭棚蒲仔【涼味】參展。【涼味】除選材饒富鄉土色彩之外,畫風也已漸脫當時台展主流的巧密風格。
事實上,這並不是謝寶治第一次以蒲瓜入畫。在此之前,她的另一幅已也是以蒲瓜為主題的【淡味】也是入選作品。
謝寶治畫作,credit: http://ndweb.iis.sinica.edu.tw/twart/System/index.htm
這些新女性走在一條【前無古人】的路子上,她們到底是怎樣去觀看這個【全新】的社會圖像以及自己在這個新世界中的位置跟角色?
1935年,台灣舉行了有史以來第一次的選舉,彼時的台灣少女曾做過【某天有一位女總統】的夢嗎?我們無法得知,然而,當女性走出大門,走進公共空間,這就只是時間問題罷了。